克罗地亚狂想曲

【SCI/Hannibal 联动·音乐至上】

#人体大提琴

#白羽瞳第一视角

#终章

 

 

 

屈指探掌狠力将保险栓拉开,攥着枪的手紧了紧。那扇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甬道狭窄的仅够一人通行。温度骤然下降,四周弥漫着化学药剂的味道墙壁不断朝外渗出大颗水珠。廊道两旁的电灯里呲啦作响的钨丝隐约闪烁,制服的衣物布料混合着生理盐水粘在身上。

时刻绷紧了神经未敢有一丝松懈,在此番情形的压迫下我清晰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那份狂躁和不安,可端枪的手却稳得出奇。越往深处走去那股化学试剂的味道就愈发浓郁,一个转弯后,算是看清楚这家弦乐器的地下室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格式颜色试剂,大小不一的器皿整齐地摆放在实验室的铁架上。在冷光灯的照射下,那些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泛起幽幽蓝光。不断向上浮着气泡的肠道似乎还在狭小的器皿之间蠕动。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我不禁压低身子来缓解不适。

各处感官逐渐敏锐起来,对更深处的好奇心终是战胜了恐惧以至于我至始至终从未萌生过后退的念头。听见在不远处传来阵阵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眼睛差不多适应了黑暗我便循声摸索了过去。时刻提醒凶手正跟自己共处一室,可还是没忍住去猜测了一番。

是地下水管漏水了?还是附近实验台上的水龙头没有关。我调整着握枪的方向,伸手快速撩起了遮掩在水声源头的白色塑料浴帘。只见几段皱褶的浅粉色肠道蔫吧着上半截被架在铁丝网上沥水,下半截则浸泡在深褐色的溶液里。


看上去凶手并不打算给我时间去消化我刚所看到的情形。


几条细长结识的钢弦从身后勒上了我的脖颈深入皮肉,呼吸一滞钻心疼痛促使我条件反射地去扯开脖颈的钢丝。面颊蓦然涨红喉咙发出因缺氧而刺耳的咯咯声,我感到肺部空气兜转堵塞在嗓子里无处排放只得在胸口囤积。单调的嗡鸣声充斥着大脑,强烈的求生欲让我在鬼使神差的刹那扣下了扳机。

一股腥稠的液体喷溅在我的脸上模糊了视线,脖颈的压力被撤走了。我转身跌撞地朝那人逃窜的方向又放了两枪,耳鸣的劲头还没过去险些因这番剧烈运动而跪倒在地。湿润冰凉的空气入肺瞬间清醒了大半,我探手扶上墙壁深吸了一口气卯劲拔腿追上。


我这才发现先前在地下室打中的是他的耳朵,汩汩鲜血不断从他的右耳涌出染红了半边西装。顾不得清理脸上的血迹我顺着血迹推开嘈杂人群一路追赶到了马路上又是一枪击中了他的大腿根部,直到我抖出手铐将他牢牢束缚起来后吊悬的心脏才倏然坠地。

可我却觉得自己是更狼狈的那一个。

犯人的名字叫托拜厄斯·巴奇,他身上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使得他纵然负伤被捕却仍西装笔挺不失仪态。他说自己之所以对那名长号手下手,是因为他根本不懂得艺术的真谛。不过是一个平庸的骗子,披上人形模样的皮囊打着艺术名号四处招摇行骗罢。说到这里他嘴角扬起骄傲恣肆意调,眼底铸出的生生笑意令人寒的发憷。音乐至上。他说。

在被送上警车的最后一瞬,他停顿片刻扭头对上我的视线。微微欠身抬了抬手上的铐链更像是在举杯朝我示意。



“敬你的正义,警官。”



案子结束了没多久,我就动身回国了。包局似乎还有其他的善后需要处理,便决定在国外多逗留几日没有跟我搭乘同一架航班。

黑夜用它嶙峋的臂托起飞机,在稀薄的云层间如一叶扁舟般颠簸着。我调节了座椅找了一个最舒适的角度,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倦怠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伸手揉捏了两下酸胀的鼻梁,还没来得及盘算回去如何跟老姐交代倒头堪堪就这么沉沉睡去。

沉睡间提琴低沉的鸣奏袭向长梦。我只身坐在空旷的剧院中央欣赏着舞台上那人一袭西装高昂着脖颈为我演奏,我托捧起掌中盛满酒液的杯盏为他举起。

 

 

 

“敬你的艺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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